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穿着红色夹克的男人斜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,“愚蠢的问题。”
“这个问题的历史太遥远。”
“我第一次有意识是在他幼年时被他父亲抛弃的那一年。”
“哦,我们,我们的父亲。”
男人轻笑了一下。
“他是个完全完全自私的混蛋。嘿,拜托,电视上演的那些把孩子留在游乐场的做法在现实中算得上温柔了。”
“他没有。没有丝毫预兆,突然有一天他就不再出现了。”
“我可怜的杰克能怎么办呢?我那可怜的完全没有愤怒和责怪的善良的杰克能怎么办呢?”
“不不不,他是有愤怒的,所以才有我。”
“我。”
“泰勒·德顿”
……
“刚出现那会儿我太虚弱,能出现的时间自然少的可怜,那个时候我在他的意识里无事可做,我只能观察,观察这个世界。”
“观察,他。”
“很神奇。这个弱小的,瘦弱不堪的人创造了我。”
“我那时带着一些无聊的好奇去观察他。”
“我不知道那种观察是很危险的。”
“在那个时候。”
男人无奈地说道:“拜托,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小孩子。”
“我看着他长大,同时我也在长大。”
“我看着他听着他那个混蛋父亲的话,上大学,找工作,然后……呵~ 准备结婚。”
“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控制他的身体一段时间了。”
“我和他完全相反,他温和,我暴躁,他老好人,我最擅长利用人心,他是绅士,而我,我是流氓。”
“这样的反复无常吓走了很多人。我很满意,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两个人……姑且算人这样的生活,那些聒噪的喋喋不休的女人们受不到我的欢迎。”
“嗯?这不正常吗?”
“不,如果你是我,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。”
“我成功地保住了两个人的生活,我很高兴。”
“如果他和我一样高兴就好了。”
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,“不介意吧?”
“非常感谢。”男人点燃了香烟。
……
“后来我越来越强大,我可以出现的时间越来越久,我去了很多地方,为我未来的计划构建蓝图。”
“他生活的不如意让我控制他的身体更加轻而易举。”
“在他参加各种各样的……你知道的,各种活动时我甚至还恶作剧似的出现过——虽然他没有注意到过。”
“他沉浸在痛苦中,就着别人的痛苦入睡,他的意志越来越薄弱。”
“当那个女人出现时,我知道机会来了。”
“那个女人,抱歉我不想说她的名字。”
“那个愚蠢的烂大街的名字。”
“他被她所吸引却不自知。”
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我提前了自己的计划。”男人把烟蒂扔到地上,“好吧,好吧,就是嫉妒。”
“我嫉妒她。”
“嫉妒让我失去了理智,同时也让我启动了那个变数最多的计划。”
“如果他没有选择我,我的计划就会全盘皆输。”
“但我知道他会选择我,因为我是如此了解他。”
“事实证明……”
男人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后面的事情啊……后面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嗯?”
“啊,除了一件事。”
“一件你不敢确定的事。”
“我爱他。”